第37章 [VIP] 崩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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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[VIP] 崩潰
【對不起蘇曉, 是我後悔了，不要等我了】
看著屏幕上的這行字，蘇曉大腦中忽然一片空白, 仿佛喪失了閱讀文字的能力。
她難以想象這行字是季行川打出來的。
為什麽？為什麽？為什麽……
她艱難地吞咽下喉頭湧上的酸水, 卻抑制不住舌根下的苦意。
蘇曉顫抖著打開通訊錄, 撥打了季行川的電話。
“嘟，嘟, 嘟———”
每一聲聽筒裏傳來的嘟音都像是法庭上的法槌，一下, 一下, 審判著她的靈魂。
“您好, 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, 請您稍後再撥。”
而她等來的只有冷冰冰的預錄語音回覆。
等到忙音之後，蘇曉機械地再一次撥打著重播鍵。
一次又一次的忙音，蘇曉像工廠裏流水線上的工人，重覆著同一個動作。
“咚咚”, 包房的房門被敲響了。
“不好意思蘇小姐, 我們的餐廳要準備歇業了，您看……”經理為難地說。
蘇曉這才如夢方醒, 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來。
她歉意地說：“不好意思，耽誤你們下班了, 我這就走。桌上這些菜……你們打包給他送去吧，不要浪費了。”
拿起手機, 蘇曉準備走, 卻無意碰翻了桌上的筷子, “哐當”一聲，墜在地上, 發出異響。
蘇曉蹲下身，就要去桌子下面撿筷子，在豪華水晶燈璀璨的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，一剎那的黑暗令她心頭壓抑許久的情緒瞬間爆發。
“蘇小姐，您別撿了，我來吧……”經理連忙彎腰制止她。
“對不起。”
蘇曉無暇再去管筷子了，她拿起手機，飛速地起身，沖出了包間。
眼淚在她的眼眶裏打轉，門外正在打掃的幾個服務員向蘇曉投來了關切的目光。
她只想逃，逃離這令她窒息的一切。
當蘇曉跌跌撞撞地跑到餐廳的大堂時，張澈在外面等著她。
“蘇小姐，季總讓我送您……”
蘇曉現在聽不得一點關於他的字眼，也不見他安排的人。
憑什麽她只能乖乖地聽從他的安排？憑什麽……
她對張澈熟視無睹，跑出了餐廳，向江邊的方向跑去。
外面下起了小雨，雨水打在她的睫毛上，令她的眼睛有些難受。
“蘇小姐……”張澈在後面追她，沒兩步就追上了，跑到她前面，攔住了她，“您和我回去吧。”
“讓開，我想一個人靜靜！”蘇曉被張澈的舉動激怒了，她試圖掰開他張開的手臂。
“蘇小姐，您不要亂跑，和我回去吧。”
張澈還是重覆著這句話，他因為蘇曉大力的搬扯，不得已只能扣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放開我！”蘇曉大喊著，憤怒沖破了她的理智，她用另一只手去抵抗，但他們的力量差距實在太懸殊，張澈紋絲不動。
“我讓你放開我！”她只能再一次喊道，拼盡全力地掙紮著。
這時，一輛黑色的加長豪華轎車停在了路邊，車窗搖下。
一個坐在後駕的男人問：“小姐，需要幫助嗎？”
蘇曉向車裏看了一眼，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英俊男人也向她看來，她一眼就能看出這個男人是和季行川一個世界的人。
舉手投足是上位者獨有的優雅和從容，語氣裏是恰到好處的教養和疏離。
“先生，請您幫幫我。”蘇曉毫不猶豫地發出了請求。
“阿六，下車去幫幫這位小姐。”
“好的，盛總。”
車上下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，身形與張澈不相上下。
“放開她。”那男人上來就要和張澈動手。
張澈也覺得一直扣著蘇曉的手腕不合適，於是松開了她。
“你們不要誤會，我們是認識的。”張澈窘迫地解釋道。
此時，路邊那輛車後駕的車門打開了。
“小姐如何不介意，我送你一程。”車裏的男人不緊不慢地說。
張澈急了：“蘇小姐，您不能上陌生人的車，您跟我回去吧。”
蘇曉本來還在猶豫，但聽到這話卻被戳到了痛處，她冷冷說：“作為一個成年人我想我有權利決定自己能去哪。”
隨後，她就進了車。
張澈想去制止卻被那個叫阿六的男人攔住了。
“人家不想和你回，別糾纏了。”
見蘇曉上了車，關了門，就回到了副駕。
“蘇小姐！”
張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車離開，他用手機拍下車牌，立刻撥通了季行川的電話。
“季總，對不起。蘇小姐不願意和我回去，她剛剛上了一輛陌生人的車，我把車拍下來了，馬上發給您。”
蘇曉一進車裏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雪松香，這香水她在季行川身上聞到過。
在加長的車裏，蘇曉坐在那位好心的先生對面，一時又覺得窘迫了。
她剛剛走得急連披肩都忘拿了，現在穿著露肩露腿的短裙和一位男士面對面地坐在車裏，使她感到尷尬。
“小姐想去哪？”那個男人問。
“您把我放到濱江花園就行。”蘇曉看著男人答。
“好。”他答應道，“阿四，等會兒在濱江公園找個路口把這位小姐放下。”
“好的，盛總。”前面的司機說。
車裏靜了下來，蘇曉坐正了一些，感謝地說：“謝謝您的幫忙。”
“舉手之勞。”那個被稱為盛總的男人微笑著回答。
這四個字勾起了蘇曉的回憶，她立刻垂下眼去，不想讓男人看到她眼裏的失意。
濱江公園離餐廳很近，轉過一個路口就到了。
“謝謝。”蘇曉再次道謝。
車門開了，蘇曉就要下車，那男人開了口：“下雨了，拿把傘再走吧。”
前排的人麻溜地給她遞上了一把黑傘。
蘇曉瞥了一眼外面，雨確實越下越大了，雨水打在磚地上，彈起小小的水花。
姐姐送的禮裙還是不要弄濕的好。
她接過傘，問：“不知道之後怎麽還給您？”
那男人從西裝內袋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她。
蘇曉用雙手接過，她看了一眼名片。
【盛則明，盛世文旅總裁】
“盛先生，那我把傘寄到您的公司行嗎？”
“好。”
蘇曉將名片放在手心，又一次道謝：“謝謝您的傘，再見盛先生。”
盛則明只是看著她，頓了一刻，隨後帶著溫和的笑意回：“再見。”
蘇曉撐開傘，下了車，目視著車子離開。
雨水打在黑傘上，發出“劈啪劈啪”的聲響。
夜色已濃，濱江公園裏已沒有了游客，再加上下雨，只有街對面有幾個匆匆過路的路人。
偶爾幾輛車經過，“嘩啦”掃過地上的積水，濺起水簾。
蘇曉茫然地站在街邊，不知去處。
她立在黑色的傘下，如同墜入了一個孤島。
這一刻，全世界都拋棄了她。
蘇曉麻木地向江邊走去，淅淅瀝瀝的雨水打在平滑的地面上，又濺上了她穿著高跟鞋的腳。
盡管是夏末，夜間的晚風加上雨水的濕漉，冰冷的涼意從腳底生生鉆入她的骨髓，令她發顫。
夜沈得駭人，逼仄的烏雲向渾叨叨的江水擠壓著，悶得人心慌。
蘇曉深吸一口氣，只覺臉上也是冰涼，伸手一摸，淚水已經濕透了臉頰。
她崩潰地蹲下，將傘架在肩上，躲在小小的世界裏放聲大哭。
可是，這裏沒有人能聽到她的無助和悲傷。
淚水和雨水一樣，卑廉又惹人厭倦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蘇曉終於停下了抽泣，她抱著膝蓋發抖，就算被雨傘遮擋得很好，她還是覺得渾身淋了個濕透。
又過了一會兒，她打開手機，已經是10:56，手機上有一長串未接來電。
她一看名字。
是林特助。
屏幕忽然被來電占住。
還是林特助。
蘇曉猶豫了一會人，最後還是接了電話。
林特助為了幫她還被關燁的哥哥打了，她欠著林特助的人情。
“餵，蘇小姐，你沒事吧？你在哪？”林特助急切地問。
蘇曉清了清哭啞的嗓子，說：“我沒事，我在濱江花園。”
“好，我過來接你回去。”他說。
“沒事，這麽晚了，不用麻煩你了，我自己打車回……”
蘇曉想站起來，因為蹲了太久，她腿麻住了，加上穿著高跟鞋，整個向一旁的灌t木叢倒去。
她急得用手去撐，手掌和手臂都紮進了帶刺的灌木裏。
但灌木還是支撐不住她的重量。
她摔在了地上。
“嘶……”
她吃痛地出聲。
手機和傘也摔在了地上。
“蘇小姐，你怎麽了，沒事吧？”
蘇曉伸出胳膊一看，手臂和手掌上蹭出了細細密密的傷口，裙子也泡在了水裏。
人一旦不順起來，就像推到了多米諾骨牌一樣，壞事一個接一個。
她拿著手機和雨傘艱難地站了起來。
“餵，林特助，能聽見嗎？”
“能。”
還好手機沒壞。
“我沒事，剛剛手機不小心掉了，我自己打個車很快的。”
林特助頓了頓，回道：“好，那你等會兒把打車信息發我下吧。”
“好，那我先掛了，等會兒發你。”
“好。”
蘇曉掛了電話，打開打車軟件叫了個車，車還有8分鐘到，她把信息轉發給了林特助。
她覺得腳腕有些酸麻，應該是剛剛摔倒的時候扭了一下。
還好還能走。
蘇曉一瘸一拐地向馬路邊走去，她的頭發已經淋濕了，她的衣裙也淅瀝瀝地在往下滴著水。
狼狽不堪，她腦海裏浮現了這四個字，引得她想要發笑。
誰又能想到她的十八歲生日會以這樣的方式度過。
還好街上已沒有了什麽行人，無人旁觀她的失魂落魄。
她在雨裏孤零零地站著，她好像是要回家了，但她好像又沒有家了。
在離蘇曉不遠處的小路上，一輛車急停在了路邊。
開車人的手攥緊了方向盤，手上有一大塊燙傷的紅印，爆出清晰的青筋來，似要將方向盤碾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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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什麽？為什麽？為什麽……
她艱難地吞咽下喉頭湧上的酸水, 卻抑制不住舌根下的苦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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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嘟，嘟, 嘟—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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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忙音之後，蘇曉機械地再一次撥打著重播鍵。
一次又一次的忙音，蘇曉像工廠裏流水線上的工人，重覆著同一個動作。
“咚咚”, 包房的房門被敲響了。
“不好意思蘇小姐, 我們的餐廳要準備歇業了，您看……”經理為難地說。
蘇曉這才如夢方醒, 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來。
她歉意地說：“不好意思，耽誤你們下班了, 我這就走。桌上這些菜……你們打包給他送去吧，不要浪費了。”
拿起手機, 蘇曉準備走, 卻無意碰翻了桌上的筷子, “哐當”一聲，墜在地上, 發出異響。
蘇曉蹲下身，就要去桌子下面撿筷子，在豪華水晶燈璀璨的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，一剎那的黑暗令她心頭壓抑許久的情緒瞬間爆發。
“蘇小姐，您別撿了，我來吧……”經理連忙彎腰制止她。
“對不起。”
蘇曉無暇再去管筷子了，她拿起手機，飛速地起身，沖出了包間。
眼淚在她的眼眶裏打轉，門外正在打掃的幾個服務員向蘇曉投來了關切的目光。
她只想逃，逃離這令她窒息的一切。
當蘇曉跌跌撞撞地跑到餐廳的大堂時，張澈在外面等著她。
“蘇小姐，季總讓我送您……”
蘇曉現在聽不得一點關於他的字眼，也不見他安排的人。
憑什麽她只能乖乖地聽從他的安排？憑什麽……
她對張澈熟視無睹，跑出了餐廳，向江邊的方向跑去。
外面下起了小雨，雨水打在她的睫毛上，令她的眼睛有些難受。
“蘇小姐……”張澈在後面追她，沒兩步就追上了，跑到她前面，攔住了她，“您和我回去吧。”
“讓開，我想一個人靜靜！”蘇曉被張澈的舉動激怒了，她試圖掰開他張開的手臂。
“蘇小姐，您不要亂跑，和我回去吧。”
張澈還是重覆著這句話，他因為蘇曉大力的搬扯，不得已只能扣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放開我！”蘇曉大喊著，憤怒沖破了她的理智，她用另一只手去抵抗，但他們的力量差距實在太懸殊，張澈紋絲不動。
“我讓你放開我！”她只能再一次喊道，拼盡全力地掙紮著。
這時，一輛黑色的加長豪華轎車停在了路邊，車窗搖下。
一個坐在後駕的男人問：“小姐，需要幫助嗎？”
蘇曉向車裏看了一眼，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英俊男人也向她看來，她一眼就能看出這個男人是和季行川一個世界的人。
舉手投足是上位者獨有的優雅和從容，語氣裏是恰到好處的教養和疏離。
“先生，請您幫幫我。”蘇曉毫不猶豫地發出了請求。
“阿六，下車去幫幫這位小姐。”
“好的，盛總。”
車上下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，身形與張澈不相上下。
“放開她。”那男人上來就要和張澈動手。
張澈也覺得一直扣著蘇曉的手腕不合適，於是松開了她。
“你們不要誤會，我們是認識的。”張澈窘迫地解釋道。
此時，路邊那輛車後駕的車門打開了。
“小姐如何不介意，我送你一程。”車裏的男人不緊不慢地說。
張澈急了：“蘇小姐，您不能上陌生人的車，您跟我回去吧。”
蘇曉本來還在猶豫，但聽到這話卻被戳到了痛處，她冷冷說：“作為一個成年人我想我有權利決定自己能去哪。”
隨後，她就進了車。
張澈想去制止卻被那個叫阿六的男人攔住了。
“人家不想和你回，別糾纏了。”
見蘇曉上了車，關了門，就回到了副駕。
“蘇小姐！”
張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車離開，他用手機拍下車牌，立刻撥通了季行川的電話。
“季總，對不起。蘇小姐不願意和我回去，她剛剛上了一輛陌生人的車，我把車拍下來了，馬上發給您。”
蘇曉一進車裏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雪松香，這香水她在季行川身上聞到過。
在加長的車裏，蘇曉坐在那位好心的先生對面，一時又覺得窘迫了。
她剛剛走得急連披肩都忘拿了，現在穿著露肩露腿的短裙和一位男士面對面地坐在車裏，使她感到尷尬。
“小姐想去哪？”那個男人問。
“您把我放到濱江花園就行。”蘇曉看著男人答。
“好。”他答應道，“阿四，等會兒在濱江公園找個路口把這位小姐放下。”
“好的，盛總。”前面的司機說。
車裏靜了下來，蘇曉坐正了一些，感謝地說：“謝謝您的幫忙。”
“舉手之勞。”那個被稱為盛總的男人微笑著回答。
這四個字勾起了蘇曉的回憶，她立刻垂下眼去，不想讓男人看到她眼裏的失意。
濱江公園離餐廳很近，轉過一個路口就到了。
“謝謝。”蘇曉再次道謝。
車門開了，蘇曉就要下車，那男人開了口：“下雨了，拿把傘再走吧。”
前排的人麻溜地給她遞上了一把黑傘。
蘇曉瞥了一眼外面，雨確實越下越大了，雨水打在磚地上，彈起小小的水花。
姐姐送的禮裙還是不要弄濕的好。
她接過傘，問：“不知道之後怎麽還給您？”
那男人從西裝內袋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她。
蘇曉用雙手接過，她看了一眼名片。
【盛則明，盛世文旅總裁】
“盛先生，那我把傘寄到您的公司行嗎？”
“好。”
蘇曉將名片放在手心，又一次道謝：“謝謝您的傘，再見盛先生。”
盛則明只是看著她，頓了一刻，隨後帶著溫和的笑意回：“再見。”
蘇曉撐開傘，下了車，目視著車子離開。
雨水打在黑傘上，發出“劈啪劈啪”的聲響。
夜色已濃，濱江公園裏已沒有了游客，再加上下雨，只有街對面有幾個匆匆過路的路人。
偶爾幾輛車經過，“嘩啦”掃過地上的積水，濺起水簾。
蘇曉茫然地站在街邊，不知去處。
她立在黑色的傘下，如同墜入了一個孤島。
這一刻，全世界都拋棄了她。
蘇曉麻木地向江邊走去，淅淅瀝瀝的雨水打在平滑的地面上，又濺上了她穿著高跟鞋的腳。
盡管是夏末，夜間的晚風加上雨水的濕漉，冰冷的涼意從腳底生生鉆入她的骨髓，令她發顫。
夜沈得駭人，逼仄的烏雲向渾叨叨的江水擠壓著，悶得人心慌。
蘇曉深吸一口氣，只覺臉上也是冰涼，伸手一摸，淚水已經濕透了臉頰。
她崩潰地蹲下，將傘架在肩上，躲在小小的世界裏放聲大哭。
可是，這裏沒有人能聽到她的無助和悲傷。
淚水和雨水一樣，卑廉又惹人厭倦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蘇曉終於停下了抽泣，她抱著膝蓋發抖，就算被雨傘遮擋得很好，她還是覺得渾身淋了個濕透。
又過了一會兒，她打開手機，已經是10:56，手機上有一長串未接來電。
她一看名字。
是林特助。
屏幕忽然被來電占住。
還是林特助。
蘇曉猶豫了一會人，最後還是接了電話。
林特助為了幫她還被關燁的哥哥打了，她欠著林特助的人情。
“餵，蘇小姐，你沒事吧？你在哪？”林特助急切地問。
蘇曉清了清哭啞的嗓子，說：“我沒事，我在濱江花園。”
“好，我過來接你回去。”他說。
“沒事，這麽晚了，不用麻煩你了，我自己打車回……”
蘇曉想站起來，因為蹲了太久，她腿麻住了，加上穿著高跟鞋，整個向一旁的灌t木叢倒去。
她急得用手去撐，手掌和手臂都紮進了帶刺的灌木裏。
但灌木還是支撐不住她的重量。
她摔在了地上。
“嘶……”
她吃痛地出聲。
手機和傘也摔在了地上。
“蘇小姐，你怎麽了，沒事吧？”
蘇曉伸出胳膊一看，手臂和手掌上蹭出了細細密密的傷口，裙子也泡在了水裏。
人一旦不順起來，就像推到了多米諾骨牌一樣，壞事一個接一個。
她拿著手機和雨傘艱難地站了起來。
“餵，林特助，能聽見嗎？”
“能。”
還好手機沒壞。
“我沒事，剛剛手機不小心掉了，我自己打個車很快的。”
林特助頓了頓，回道：“好，那你等會兒把打車信息發我下吧。”
“好，那我先掛了，等會兒發你。”
“好。”
蘇曉掛了電話，打開打車軟件叫了個車，車還有8分鐘到，她把信息轉發給了林特助。
她覺得腳腕有些酸麻，應該是剛剛摔倒的時候扭了一下。
還好還能走。
蘇曉一瘸一拐地向馬路邊走去，她的頭發已經淋濕了，她的衣裙也淅瀝瀝地在往下滴著水。
狼狽不堪，她腦海裏浮現了這四個字，引得她想要發笑。
誰又能想到她的十八歲生日會以這樣的方式度過。
還好街上已沒有了什麽行人，無人旁觀她的失魂落魄。
她在雨裏孤零零地站著，她好像是要回家了，但她好像又沒有家了。
在離蘇曉不遠處的小路上，一輛車急停在了路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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